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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什温百年的纪念

1998-09-24 来源:光明日报 张山 我有话说

今年9月26日,是美国现代作曲家乔治·格什温百周年诞辰。一贯以反映迅速、顺时应势著称的怡宁之夜音乐会,又于前不久在北京不失时机地推出了《怡宁之夜──蓝色狂想曲音乐会》,邀请美国奥古斯塔交响乐团首席指挥唐纳德·波特内先生指挥中央歌剧芭蕾舞剧院交响乐团演出。音乐会虽不是整场演奏格什温的作品,却是以格什温的《蓝色狂想曲》作为压轴曲目和主题的。

音乐会按照惯例以序曲开场。罗西尼《塞维利亚理发师》序曲以一个很长的引子,从两个强有力的乐队全奏和弦开始,牵出了庄严而缓慢的行板。之后,小提琴声部奏出了一段优美的旋律,长笛若隐若现,呼应对答。应该说,指挥和乐队很好地体现了这部作品所描绘的轻松欢闹的场面。可是,不知是指挥的有意处理,还是乐队的感觉不到位,总之,当乐队把全曲推向结束时,人们却没有听到被称为渐强先生的罗西尼式的强大无比的高潮结尾,而是一种稍弱的感觉。

莫扎特说:我心中的欢乐不是我个人的,我把欢乐注入音乐,为的是让全世界感到欢乐。人们在欣赏莫扎特的音乐时,都有一种期待,那就是,噢,莫扎特来了,他给我们带来了热情、活跃和清新。莫扎特的第29交响曲,是音乐爱好者耳熟能详的曲目,可惜的是,这部本应使人情绪高昂的乐曲却演奏得令人失望。乐队的情绪始终未能高扬起来,弦乐声部准确无误,却无光彩可言;管乐声部让人听起来如履薄冰。

德沃夏克的小提琴浪漫曲,创作于1873年,这部作品旋律优美动人,这不仅因为德沃夏克是一位优秀的中提琴演奏家,对弦乐器情有独钟,而且因为作者那时正在热恋之中,对生活充满着憧憬。这部作品从始至终发挥了小提琴的演奏技巧和丰富的表现力,是德沃夏克著名的《A小调小提琴协奏曲》的可爱的先声。同样遗憾的是,担任独奏的旅美小提琴演奏家孙立元先生不仅台风不潇洒,而且技巧和音乐感觉都较平庸,整个七分钟的演奏,不温不火,索然无味。

整场音乐会的兴奋点当属格什温的《蓝色狂想曲》。当钢琴家石叔诚走上舞台时,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。指挥美国作品时,波特内先生表现出特有的优势。随着他的指挥棒一扬,那爵士风格的蛮横的黑管的华彩乐段,立即勾人心魄地把观众带入了异国情调之中。乐队也开始活跃起来,一个又一个主题相互追逐,嬉戏奔涌,狂泄千里,人们很难抓住瞬息万变的乐思,也许这就是格什温在构思这部作品时所存于心的“美国音乐的万花筒──巨大的多民族的大熔炉、举世无双的民族活力以及我们的布鲁斯和大都市的疯狂。这时,钢琴出现了,他以一种王者风范,凌驾于乐队奔涌的乐潮之上;当宽广流淌、温暖感人的主题再次出现时,钢琴又似一位仁慈君主,与乐队唱和应对。渐强的结尾追述了所有辉煌灿烂的主题,然后通过钢琴与乐队热情的演奏而终止全曲。《蓝色狂想曲》显然是一个极好的补偿,将观众此前的不满足一扫而光。在观众的欢呼声中,乐队加演了肖斯塔科维奇为电影《牛虻》所作的那段著名的小提琴与乐队的主题音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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